影評 《愛過了》－婚姻只是一張紙

從陌生人變成愛人，再變成法定上的伴侶親人，但是當愛消逝殆盡後，人與人之間的情感還剩下些什麼？

由喬坎拉佛斯執導，《愛過了》描述一對曾經是人人稱羨的完美夫妻，現在卻成了惡言相對的離婚怨偶。因為經濟問題而不得不繼續同住一個屋簷下，她用斤斤計較的計算隱藏自己的怨懟，他則用粗魯的怒氣發洩說不出的忿恨。他們愛過，怨過，挽留過，猶豫過。婚姻與愛情的耗磨，是否真的如張愛玲所說，紅玫瑰終將成牆上的一抹蚊子血，白玫瑰則是衣上沾的一粒飯？但是當往日的溫柔偶然浮現，情絲與生活糾結纏亂，愛真的過去了嗎？

婚姻，本身就是一件吊詭的存在。在神父面前承諾會不管生老病死，一生一世相互扶持的兩人，最後卻在生活中將愛情逐漸消磨殆盡。《愛過了》不同於一般愛情故事，卻也不同於「非一般愛情故事」，沒有所謂相愛的證明，只有不愛之後殘存的雜質。比起穿插愛與不愛的《藍色情人節》，本片無不在描述婚姻的殘酷，以及從愛人變成仇家之後，針鋒相對的激烈言行。

本片只有三個場景，房子、醫院、律師事務所，幾乎所有的一切全都圍繞在這棟房子，倒也象徵了將大半輩子同居於此，卻也成了兩頭愛情困獸。或許是電影中真實的對白，一場場幾乎沒有盡頭的爭吵，觀眾雖然同樣能共感演員的情緒，卻絲毫沒有喘不過氣的不適感。

愛情與婚姻，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構造，因此會得出完全不同的產物。而《愛過了》全片處於吵架的氛圍，吃飯吵、洗澡吵、抱在一起也吵，似乎也成為一部貨真價實、阻止他人成家的「婚姻反面教材」。然而，這也因為反面所以真實，比起同樣是充滿吵架的電影，本片細心雕琢的台詞，倒也不令人覺得是為了吵架而吵，而是讓人再次看清，在結婚典禮上是好是壞，是疾病是健康，我要愛護你、尊重你的誓言，對於《愛過了》來說，都只是浮雲般的存在。